五道营饿死鬼

搞人外只会让我更幸福

【Drarry】花附症

原著属于罗琳亲妈 ooc属于我

*花附症原梗:心脏发出芽、脑髓里伸出枝叶,直到苦恋和病症一同越来越严重,最终彻底被身体里的植物吸尽营养衰竭而死。手术和药都可以根治,但是治愈后单恋的感情会消失。所以患病的人都痛不欲生,  病愈的人却连自己喜欢过誰都想不起来,只有在摸着胸口、脖后或者喉口树叶纹路状的伤口时才会若有所思。

梗源微博上ID是新宿一番的太太。

稍有改动x

  

  德拉科突然一言不发的跪到地上,死命的捶打起胸口,大豆般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喊叫着什么。他完全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么狼狈,他很清楚。但他克制不住。在昏厥前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疼。

  钻心的疼。

  他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个圣芒戈的治疗师,他见到过太多这样的人了。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哭着喊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求他医治。那时候还能忍住病痛不愿忘记对方的人寥寥无几,他都见习惯了。没有什么人会真的看重爱情的,至少不会重过生命。爱,爱的很深,但不足以深到死亡。德拉科是这么总结的。

  他瞧不起那些为了活着而选择忘记对方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这样的人。而且不得不说,看重爱情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病床上了,隔壁的床是空的,但还留有标签。他看了看标签,不认识,应该是刚住院的。“总是这样。”德拉科想着,然后闭上眼放空。他的心脏已经不疼了,但不用多久那股钻心的痛就会再次回来,并且更加长久。

  他是知道的,他全都是知道的,就像他其实早就料到自己会得这个病一样。命中注定的事情,怎么躲得过。

  他早就想好了,甚至很早以前就和他的同事说过,如果他哪天得了这个病,不用问什么,只要给他安排上最快的手术,他的同事倒也不惊讶,点点头便同意了。没有人关心对方,或是闲出时间去八卦这些有的没的,他们都这样。

  没放空一会儿,那股疼痛就再次袭来,他好像听到了心脏那里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凭借他的经验,他心里那颗种子发芽了,并且已经冲破了心脏。他颤抖的下了床,一下子坐到了地上,然后借着他唯一还剩下的一点力气抬手按下了床边呼叫治疗师的铃。

  被抬到手术台上的时候,他是清醒的。尽管心脏还在随着跳动的节奏作痛,但他比往常都要平静。他看着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就是自己平常在办公室随时都可能碰见的,但并没有说过几句话的同事。德拉科甚至可以想起对方下一步要干什么,可以想起自己身上的切口现在是什么样的。他向临死前的人一样回忆了一遍他与哈利其实寥寥无几的共同回忆,那一个个为了与他对话而编造出的拙劣谎言一瞬又回到了他的脑海里,他诧异于哈利从不说破,若是换成另一个人想必早就远离他了。

  不明白。

  他不明白哈利若即若离的态度,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迟钝了,或是自己从头至尾就是一个迟钝的笨蛋。

  “德拉科。”他恍惚间仿佛又听到了他们一年级时,哈利在禁林里不经意的叫的那句德拉科。还是未变声之前的童声,带着一些儿童特有的无畏语气。那是哈利第一次叫德拉科的教名,也是最后一次。他一生都在等着德拉科再次叫他的教名,但很显然,病痛来的要比那句德拉科早。

  随后只觉得心脏那里空了一块,然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是好几天后的早晨,他记得自己的病,却已经想不起是因为谁了。胸口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有块纱布包着。病床旁有件白色褂子,看来其他治疗师已经认为他没事了。

  德拉科被分去劝一个单间的病人做手术。虽然这些病人呆在医院的时间会比做手术的时间长,但医药费并没有手术的贵。更何况最近病人越来越多,床位不够。要是这些人不做手术的话,用有些治疗师的话来说,还不如死在家里的好。

  他一开门便看到躺在床上的病人。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穿在那人身上,瘦弱的背影被衬得更加弱不禁风,德拉科一瞬间又想到了一年级的哈利,也是那样的瘦小,那样的弱不禁风。所以在他拒绝他的时候,他本是想狠狠推他一把的,但脸色由苍白变成微红,最后也只是叫上克拉布和高尔走了。

  而那人的发色却与哈利不同,淡茶色的短发也并没有哈利那般凌乱。德拉科轻手轻脚的将门关上,但那人还是醒了。当他睁开眼睛都那一瞬间,德拉科彻底愣住了。

  那双眼睛与哈利的别无二致,德拉科曾以为这世上只有哈利一个人会有那样的眼睛。翠绿色的眸子透彻而明亮,如同家中最昂贵的那颗绿宝石。那人坐在床上看着他,他也就那么看着对方。那双眼睛将他完全抓住,无论怎样都无法逃离。他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最后却又在那人的话语中回过了神。

  “我说了我不会去做手术的。”德拉科没有搭话,只是走到床边坐下,他本是不想听患者一个又一个相似又无聊的爱情故事的,但不知怎的他还是问了。他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了看表,担心自己会因为听这个人的故事而加班晚回家——虽然所谓的家不过是个空空荡荡拐好几个弯都见不到人的房子——他不过是不想浪费自己并不宝贵的下班时间。

  “跟你有什么关系?”那个男孩的话出乎了德拉科的意料。这感觉就像哈利当年拒绝与他握手一样。他的脸微微变红,丢下一句“幼稚”便大步离开了病房,甚至忘记了去看对方的姓名。男孩看着对方白色的衣角从门口消失,拿起枕边的魔杖把门关上。

  腕上的手表响了起来——该吃止疼药了,他侧身打开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还没打开药瓶,心脏就突然像针扎一样疼了起来,他蜷起身子,双手颤抖着拿起药瓶,药片撒了一身。他胡乱的往嘴里塞了几颗,连水都没顾得上喝就硬生生吞了下去。有一颗还留在舌根,苦涩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一阵反胃的感觉。

  心脏伴随一下下跳动而来的剧烈疼痛和止疼药的苦味同时袭来,他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地狱,生理泪水从眼眶涌出,他根本无暇顾及,只得透过眼泪寻找床头柜上的水杯。水杯摇摇晃晃洒了好多,他慌忙往嘴里灌,直到见了底才有些好转。他拿手背胡乱的抹了一下眼睛,发现床上的药片因为洒水的缘故化了好多,白色的,把被子原本的图案遮住了一大半,那些红色图案残缺不齐的在被子上留着,就像哪个做了手术的人的心脏一样。男孩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了。

  他没有去按铃招呼护士,只是自己静静的躺了一会,然后等心脏不再那么疼了之后起身下床,准备给自己换一身衣服。他下床不到半分钟就摔到了地上,太久不走路了,止疼药和医院的饭菜也没有多少营养,他瘦弱的双腿完全支撑不起他的身子,于是他自暴自弃的在地上躺下,湿乎乎的衣服贴在身上,瓷砖地面也是一如既往的冰凉,等德拉科来到的时候,他已经发高烧了。

  德拉科给他换了衣服和被子,然后把他抱回床上,喂他吃了退烧药,然后对那个同样拥有这翠绿色眼睛的男孩说“:你还不如死在家里好,留在这里只能给圣芒戈的死人名单添一个名字。”

  男孩的表情与德拉科刚见他时别无二致。“哦。”德拉科看他吃完了退烧药,离开的时候说了句废物,然后拉起门把手离开了。

  这声废物究竟在说谁,德拉科也不清楚。

  那男孩当晚就离开了。那件单人病房被塞满了病床,现在哪还有什么单人病房,全是争着抢着要床位做手术的人。德拉科看着一个一个躺着人的病床推到手术台前,有的花朵藤蔓已经攀上了半边身子的,有的才刚刚发芽。

  都一样,德拉科想,他们的性质都一样。他们都是活人。而那个翠绿眸子的瘦弱男孩是死者。

  德拉科收到了赫敏寄来的包裹——这是他头一次收到赫敏寄的东西。里面七零八碎的有着很多学生时代的东西,一只画了画的千纸鹤,一个写着波特臭大粪的徽章,还有一摞只写着收信人和寄信人的信纸。收信人写的是德拉科,而寄信人是哈利。压在包裹最下面的是赫敏用漂亮的圆体写的一封信,德拉科拆开来看,然后定下了这个结论。

  哈利波特也是死者。

  哈利波特是死者,是他定义中的死者,也是字面意思上的死者。

  他的葬礼定在了一个周六,是在一片树林里举办的。哈利的葬礼来了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他们朝棺材那边涌去,吵吵嚷嚷的,各路记者也拿着照相机和纸笔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还不时地抱怨几句人太多了,自己的新闻不是独家了这类的话。闪光灯在哈利尸体的身旁不停的闪烁着,那样子就像伏地魔被全魔法界证实回来了那天一样,“咔擦!”“咔擦!”好不聒噪。

  赫敏在一旁怒视这涌去的人们,质问在场各位自己邀请来的朋友们记者和外人是怎么知道的。他们的回答都如出一撤“:因为哈利拯救了魔法界。”

  德拉科站在远处看着,心脏一下一下的疼着,愈发恶劣。他听着人们吵闹的声音,听着吵闹中夹杂着的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赫敏质问的声音。他没有听见哭声。

  “真可悲啊。”

  德拉科突然就笑了,然后他听到自己的心脏破碎的声音,绿色的藤蔓一点一点从胸口攀爬出来,生长迅速,不一会便爬满了全身。他在参加哈利波特的葬礼,也在参加自己的葬礼。

  赫敏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质问,转过头来看向罗恩。

  “你看到马尔福了吗?”

  “……没有。”

  “哎……我就知道。他从来不会在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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